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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不想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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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門的韓君澈心頭像是堵著一口悶氣,一回想起剛才韓平舟說的那些話,他就替母親覺得不值得。

在他的心裏,母親為父親付出了很多,可是,父親卻辜負了母親,這是他沒有辦法忍受的。

冬天的天色總是暗得特別早。

那欲暗未暗的天色讓人心情無比郁悶,正在開車的韓君澈很想逃離這一切,可是,他的車子開得再快,那陰郁的感覺依然盤旋在心頭,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暧昧的天色最後徹底地陰沈了,心中抑郁的他不想回家卻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

離開醫院的秦楚楚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去了,等到她回過神來後,她才發現來到了海邊。

海風呼嘯,寒意陣陣,可是,外界的寒冷比不上心裏那徹骨的寒意。

車子不斷地向前疾馳,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起了。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機,發現電話是秦楚楚給他打過來的,他的眉頭慢慢地往中間靠攏,遲疑片刻,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他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耳邊就傳來了秦楚楚的抽泣聲,她哽咽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秦楚楚那一連串的“對不起”讓他有些傻眼。不過,想到秦楚楚可能已經知道了秦牧風以前做過的事情,他的心裏沈甸甸的。

他沈聲問:“你在哪裏?”

秦楚楚像是沒有聽到韓君澈的話一樣,她繼續哽咽地說:“我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跟你們受到的傷害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可是,我真的很抱歉。”

一直在海灘邊上吹著海風的她眼淚猶如泉眼一般,淚水似乎永遠都掉不完。

一想到秦牧風曾經做過的事情,一想到她和韓君澈從某種程度來說算得上是“仇人”,她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命運似乎跟她開了一個沈重的玩笑。

楚楚不停地哭泣讓韓君澈的心裏更加亂了,他說:“你先不要哭,冷靜一點。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沈浸在悲傷中的秦楚楚並沒有回答韓君澈的問題,她不停地跟他說著抱歉。

心情變得剛才還要沈重的韓君澈隱約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了海浪的聲音。想到秦楚楚現在有可能在他們常去的海邊,他前面的轉彎處調轉了車頭,往海邊去了。

一路上,他一直都沒有掛電話。

秦楚楚一開始還在不停地道歉,可是,到了最後,她就不停地抽泣了。

等韓君澈到了海邊,時間已經不早了。

在他們昨天晚上談心的海灘邊上,他見到秦楚楚。

見到她那孤單單薄的身影,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用力地抓住了一樣,難受不已。

他慢慢地朝她走了過去,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她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他走到了她的身後停下了腳步,輕聲地喊著她的名字:“楚楚。”

一開始聽到了韓君澈的聲音,秦楚楚有片刻的恍惚,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是,當她發現沙灘上有一抹陰影,她慢慢地轉過身來,看到韓君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目瞪口呆的她手裏握著手機,說不出話來。

對上秦楚楚那錯愕的眼眸,韓君澈不由得在心底嘆息,他努力地扯出了一抹淡笑,說:“別哭了。”

簡單的三個字似乎帶著不為人知的魔力,讓她的眼淚掉得比剛才還要兇了。

為了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聲來,她一把抱住了他。靠在他的懷中,她所有的悲傷情緒似乎有人收藏了。

韓君澈心疼地抱緊了她,他安撫地說:“沒事了,沒事了。”

然而,靠在韓君澈懷中的秦楚楚卻是不斷地搖頭,她知道,所謂的“沒事了”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說辭罷了。即使他們都不願意接受,但是,他們之間確實是出現了有可能他們窮盡一生的努力都沒有辦法挽回的事情。

她很清楚,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去當初了。

韓君澈很想好好地安撫秦楚楚,可是,她靠在他的懷中不斷地哭泣,他知道,現在不管他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的。

想到海邊的風太大,天氣太冷,這裏並不適合說話,所以,他拉起了她的手,想要將她帶到車上。當他的手碰上她的手的那一瞬間,他才發現,她的手冰冷得可怕。

想到她不知道在海邊吹了多長時間的冷風,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心裏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她說,可是,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卻成了:“我們先到車上吧。”

說完,他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系在她的脖子上,隨後才將她帶到了車上。

到了溫暖的車廂裏,秦楚楚的情緒稍微平覆了一些,她不再抽泣卻仍舊在掉眼淚。

將車內的溫度調高的韓君澈看了不斷地掉眼淚的秦楚楚一眼,他抽過一旁的紙巾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水,說:“別哭了,沒事了。”

秦楚楚對他哭笑一下,沒有說話。

韓君澈在心裏嘆息一聲,隨後,他發動了車子。

離海邊不遠處有一家咖啡館,他慢慢地停下了車子,下了車。

坐在車子裏的秦楚楚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背影,當她看到他走進咖啡館裏,她的鼻子就又酸酸的了。

買了咖啡的韓君澈回到了車上,他把咖啡遞給了秦楚楚說:“暖一下手。”

接過韓君澈遞過來的咖啡,感覺到他的溫柔,想到自己不能還能擁有他的溫柔多久,她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割著,疼痛不已。

不想讓他一直看到她掉眼淚的模樣,她轉過頭去看著窗外不斷地向後倒退的風景。

韓君澈也沒有說話,他默默地踩下了油門。

車子在路上疾馳,兩人都沒有說話。

看著車窗上倒映出她那憂傷的臉,秦楚楚心裏苦澀不已。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這一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她也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起碼,那樣他們都不用面臨讓人心碎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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